霍亦迟的沉默让宋清岚感到尴尬，他闭眼装睡，打算以梦呓就此结束对话，但湿热的手却把住了他的脸。
他躺在霍亦迟身上，被引导着转过头去接吻，湿热的手被同样湿热的唇舌替代，缱绻地吮吸他的唇珠和舌尖。
而后逐步加深。
漫长的十分钟，也可能是二十分钟，偌大的浴室里只剩下静谧的接吻水声。
啾啾地响，被袅袅升起的蒸汽掷到天花板，又在四面八方的墙壁之间反弹，钻进宋清岚的耳朵里挠他的鼓膜。
“……渴了。”宋清岚吻得舌根都酸疼，推开霍亦迟。
霍亦迟却还追着他的下唇含住，黏糊着嗓音，“想喝水？”
“嗯。”宋清岚的嘴唇被他咀嚼得又酸又痒，却再没额外的力气去拒绝，在热水里的泡得酥麻的身体已经软弱得脱离了大脑的控制。
霍亦迟本想学着昨晚宋清岚的样子，说用湿吻帮帮他。
但他不能暴露自己醉酒的水分，心头被攥紧的苦楚也无法忽视，便只好起身出去倒水。
浴缸里只剩下宋清岚一人，他半个身体悬浮着，在快要睡着的时候，听到霍亦迟轻声叫他。
“蓝蓝。”
他费力睁眼，叼住霍亦迟递过来的吸管慢慢喝，安神茶的味道甜滋滋的，让他恢复了些气力。
宋清岚自己握住杯子，霍亦迟见他拿得还挺稳，不会随时摔到地上去，才在洗手池边洗起眼镜。
镜片上的精液都干了，遇水更是黏，他洗了半晌，将黏腻的液体都搓掉，再用毛巾细细地擦干，把眼镜搁在置物架上。
宋清岚趴在浴缸边看他。
霍亦迟只胯间围了条浅灰色的浴巾，刚走得急，现在背上还在淌水。
几滴水珠随着他搓洗双手的动作从隆起的肩背滚落，洇进松垮系着的浴巾里，显出深灰色的圆点。
因为要泡澡，他上半身的胸链摘了，袒露着被银链摩擦得发红的胸膛。要仔细看的话，靠近喉结的位置，也有半圈不明显的红痕。
都是刚才被宋清岚拽出来的。
“喜欢看？”霍亦迟洗好手，坐在浴缸边看宋清岚嘬着那杯安神茶。
宋清岚没答话，只迎着他桃花潭般深沉的目光笑了笑，每喝几口便停下来，伸出舌头舔润自己的嘴唇。
惺忪的眼神又多了几分旖旎，像下着蒙蒙细雨的山水画。